※
學院風30題的後續,本來想直接接續同居30題的但因為各種考量暫時作罷。
※ 「學院風最多只描寫到艾倫的心情,兵長心裡怎麼盤算的你知道嗎?」⋯⋯於是有了這篇文。
※ 如果您看完還搞不清楚利威爾心裡在想什麼⋯⋯請容我以「充滿神秘感的男人最有魅力了」帶過!(逃)
※ 日常流水帳注意。OOC注意。
※ 遲到了很抱歉!艾倫醬生日快樂樂樂樂樂~~~~~~~~~~~~~~
※ 「學院風最多只描寫到艾倫的心情,兵長心裡怎麼盤算的你知道嗎?」⋯⋯於是有了這篇文。
※ 如果您看完還搞不清楚利威爾心裡在想什麼⋯⋯請容我以「充滿神秘感的男人最有魅力了」帶過!(逃)
※ 日常流水帳注意。OOC注意。
※ 遲到了很抱歉!艾倫醬生日快樂樂樂樂樂~~~~~~~~~~~~~~
「所以,利威爾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喜歡我的?」
「⋯⋯你真是半點長進也沒有。」
為了天外飛來的話題停下動作的利威爾,頗為無奈地回道。
今天是利威爾搬入艾倫居所的第一天,利威爾的行李不多,就一個二十幾吋的拖式行李箱和一袋差不多大小的手提行李。艾倫在門口接過利威爾的家當時還很困惑為什麼利威爾的東西比想像中少,想來想去便胡亂猜測了起來,抓著利威爾的肩膀慎重地重述道:「我們交往了也決定同居了說好的不可以反悔否則我會──」,只是話還沒說完立刻被利威爾一腳打斷了。
我的行李就只有這樣──利威爾冷冷地回道,並命令艾倫即刻停止他那豐富的想像力。丟下捂著腳趾蹲在玄關哀嚎的艾倫,利威爾一踏進新居又是一臉不悅。
好吧、排除喜歡自己這點,艾倫.耶格爾到底是個平凡的男孩子,一名男性獨居在一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公寓裡,除非有異于常人的堅持,外人是不得太苛求其環境整潔的。
然而身為未來的家主之一,當異常潔癖的利威爾見到他眼中僅僅二十分不及格的居家環境時,差點二話不說調頭走人。
⋯⋯若不是艾倫狡猾地綁架了自己所有的家當,他可能真的會反悔離去也說不定。
一下午的清潔就這麼突如其然地開始了,而艾倫天馬行空的思考邏輯直到畢業準備踏入新的里程碑也沒有任何改變,正如當初垃圾場毫不浪漫的告白,艾倫又一次地開了一個與掃除毫無關聯的話匣子給自己。
⋯⋯你就不能好好刷你的馬桶嗎?
「就是因為你總在打掃的時候分心才把自己搞得髒兮兮的,你就不能專心在一件事情上嗎。」提手扯下掩住口鼻的三角巾,利威爾忍住把馬桶刷捅進艾倫嘴巴的衝動,輕聲責備。
「有啊,我已經專注於某件事情好幾年了,不管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
艾倫無辜地眨著眼睛,直勾勾的注視著距離不到自己二十公分的利威爾。那眼神誠摯無比,彷彿不把人看穿便不甘心似的,看得利威爾頭皮又是一陣發麻。
「⋯⋯你現在只要想辦法驅逐污垢就好。」
「這個問題我想了好幾個晚上依然得不出半點結論。」
「晚上好好睡覺啊喂。」
面對利威爾避重就輕的回答,艾倫不滿地鼓起雙頰,手捏菜瓜布,眼神哀怨地凝視著利威爾。
利威爾本想無視於那道刺眼的視線,繼續清理霉垢污漬遍佈的浴室瓷磚。然而,當他發現無論走到哪,背脊灼熱的刺疼感有增無減,而餘光瞥見的,是一雙宛如老家隔壁性格溫馴每天求著他陪伴玩耍的黃金獵犬圓滾滾的金色星眸,他深刻體會到,若擱在心頭的問題不解決,便無法順利完成手邊的工作。
所以,利威爾還是敗陣在艾倫的眼神攻勢之下,脫掉手中的塑膠手套,繞回艾倫面前,蹲下身,輕輕捏了捏艾倫柔軟的右臉頰。
「你從剛才開始就在鬧什麼彆扭?」
「⋯⋯因為我曾以為,自己是這世上最了解利威爾的人。」
經他一說,利威爾才恍然大悟,不管是莫名其妙的一個疑問,或是剛才死纏爛打的黏人態度,艾倫在意的,無非是他在玄關迎接自己時,看見的那一輛不合時宜的超高級轎車。
自己的身世,似乎從未在艾倫面前提起過。
「⋯⋯關於我的傳聞,你早在學期初就接收的差不多了吧?」
「但親耳聽你說、可是一次也沒有。」
艾倫的回應果真如他所料。
高中時期的利威爾,不僅難以親近還背負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罵名。
眼神兇惡、滿嘴髒字、成天打架⋯⋯所有壞學生的行徑,不管是真有做或者只是單純路過,有時甚至完全不關他的事,也會被外人投以異樣眼光並且擅自安上一個負面評價。
而這一切的根本,源自於他的姓氏──德克。
德克家族的名聲響亮,沒有一個教育界人士不認識他們,學者推崇、政客賄賂、商人更是想盡辦法利用金錢拉攏足以影響各大界的豪門世家,為了他們的私慾與名號。
媒體無風不起浪,製造風聲又是一流,像德克這種享譽國際的家庭,能多製造一點新聞對公司是有利而無弊,無論好壞。
也因此,德克家格格不入的養子,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流言蜚語的最佳題材。
利威爾打從被德克家收留以後,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便被外人無限放大,吃東西醬料沾到嘴邊叫不禮貌、看圖文故事書或雜誌小說叫不入流、淡然回應外界問答叫態度囂張、冷著一張臉不笑叫不可理喻⋯⋯直到他真的不在意禮節、對主動找上門勒索找架吵的人們還以顏色,外面對他的負面評論有增無減,一張張看不清的臉孔指著自己說:「看吧!就說你是個壞小子!」擅自引戰、然後擅自退出。
沒有人看見他名列前茅,認為他得來不易的榮譽禮讚都是天經地義,人們選擇看的只有那些無辜加諸在他之上的零鎖小事,選擇性忽略一個尚未成年的少年究竟背負了多大的壓力與付出多少努力。
波濤般的指責和莫須有的罪名背久了,利威爾也漸漸習慣獨自一人對付主動找茬的流氓混混,回應爭鬥、規避責任、拒人於千里之外,然後成了名符其實「敗壞德克家名譽的孽子」利威爾。
這樣的情況,直到上了高中,遇上了不怕自己的瘋女人韓吉、怪咖米凱、獨身主義的納納巴、唯一卻老被牽扯進是非之中的常識人莫布里特,以及無懼德克之名、強硬開導並包容他的導師艾爾文,利威爾才逐漸拋下莫名加諸在自己身上的包袱標籤,過他的生活。
消極的處事態度,全都發生在與艾倫邂逅之前。
回憶至此,手肘撐著膝蓋,支起半張臉,利威爾淡淡地說:「的確,比起艾爾文、韓吉、米凱、納納巴甚至是莫布里特,你確實是差多了。」
果不其然,在聽完他說的話以後,艾倫把心中的不滿表現得更加明顯,不但像剛才一樣鼓起了雙頰,這次還噘起嘴,嘀咕抱怨委屈之詞。
利威爾被眼前未來的同居人勉強稱得上可愛的行為表現逗得差點笑出聲來,但他終究是忍著,手伸進口袋掏了掏。
「喏。」
攤在視線底下的是一隻外形不怎麼亮眼的素面智慧型手機,色彩偏暗,除了螢幕保護貼,並沒有多餘的裝飾,甚至連一點刮痕也沒有。
艾倫低咕說不愧是利威爾連手機也保持得這麼乾淨,利威爾則叫他別說廢話趕緊解鎖。
疑惑地抬眼,艾倫遲疑了一下才依照利威爾的指示滑動手指解了鎖,頓時亮起的螢幕背景同是低調的單色系,畫面亦整潔的如手機的主人一樣,僅有通訊必要的軟體,如電話簿簡訊欄等組成的磚塊牆。
艾倫點開利威爾的電話簿,電話簿的前幾欄除了自己還有熟悉的韓吉等人。然而在他翻到了第二頁,發現幾名似乎有見過卻怎麼樣也想不起來的人名,低頭思索了一會。
爾後,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緩緩睜大了眼睛。
「這些人⋯⋯」
「對於奈爾,你是怎麼想的?」
雖說是牛頭不對馬嘴的回覆,艾倫還是依循利威爾所希望的,在汪汪記憶之海中尋找著關於這名男士的印象。
在艾倫的回憶中,奈爾雖說不是他們學校老師但好歹是個教育界的有名人士,受到校方邀請到他們學校演講幾次,但印象都不是很深。畢竟他有在一些不感興趣的課堂上補眠的惡習,奈爾的演講又正好是他最討厭的那種古板又不知變通的套路,毫無起伏的嗓音根本像催眠一樣。
雖然對利威爾有些過意不去,艾倫還是照實回答了:「是個枯燥乏味的人。」
不料,利威爾非但不生氣,還點頭表示認同。
「他也不是個壞人。出生豪門,代表了他從一開始就失去了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的權力,之後又娶了一個麻煩的女人,導致做起事來更加力不從心。」想起過去在家裡總是被那雙充滿鄙夷的目光瞪著,利威爾心感不悅地嘁了一聲:「被種種規矩的束縛下,他少數自己決定的事情之一,就是收留亡友遺孤的我。」
侃侃談到收留他的奈爾,又收起略顯不耐的表情,語氣變得柔和:「我很感謝他。
艾倫聞言眨了眨眼,歪著頭道:「但你當過一段時期的小混混。」
「⋯⋯我發現你一旦跟人熟了,講起話來毫不留情。」把他刻意忽略的黑歷史都給挖了出來。
「謝謝。米卡莎說過,我最難哪可貴的地方,就是說話誠懇又實在。」
「由一個廚的口中得到的評價一點參考價值也沒有好嗎。」
針對利威爾帶有諷刺的口吻,艾倫靦腆的笑了笑。
「之所以會找上這群人,是為了報答奈爾先生的恩情?」
「⋯⋯想要什麼,得付出能相對應的努力作為代價。」
緩緩游移著食指指腹,在那些他不認識卻知悉的名字旁點選了信件的圖樣──不一的篇幅、不同的語言,內容卻是大同小異的道謝與相約下次再相逢或相戰的字樣。
這些人,是各領域的專家或名人,有理化界的權威、有數學界的佼佼者、有文學界的文豪、有拳擊屆的前代冠軍⋯⋯他們來自不同國度,卻對手機的主人抱持同等的敬意,有些可能受了幫助,有些可能認定他是一名好對手,零零種種、數以千計的來信,看得艾倫又是欽佩又是嫉妒。
他所不知的這幾年,利威爾到底是怎麼度過的?
利威爾很厲害他一直都知道,但要和各領域的高手交集,勢必付出更多的心力去提升自己各方面的能力。
目不交睫、席不暇暖,難怪好不容易淡化的黑眼圈,在五年後重逢的現在又加深了不少。
不善於打交道的利威爾,如今卻多了這麼多他所不認識的朋友,然後又在他大學畢業的當天,拋下他們,回來找自己。
是啊、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為了報答奈爾的養育之恩,以及⋯⋯
「──為了和我在一起嗎?」
「少得意了,小鬼。」
捏著指尖,利威爾輕輕彈了艾倫的額頭。
繞了一大圈,抱回了多項榮譽,在過去瞧不起他的家人都不得不承認他的強大之餘,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養育他長大的家庭。
也許不太深刻、也許清清淡淡,但總有一絲感情留在那偌大華麗的廳房吧?
因為利威爾正是這麼一個重感情的人啊!
「⋯⋯不好好珍惜不行。」艾倫低聲說道。
珍惜他、呵護他──一個為了自己默默賭上一輩子的溫柔的人。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回答什麼?」
「利威爾喜歡上我的具體時間。」
「⋯⋯麻煩的小鬼。」
利威爾嘆了口氣,微微傾身,將自己的臉龐湊近了艾倫。
柔軟的觸感貼上脆弱的眼皮時,艾倫著實嚇了一跳。
帶點顫抖、以及溫熱的吐息,像是一陣溫和的風輕柔地包覆著全身,由右眼瞼開始,宜人的暖意逐漸往四肢擴散,斑駁的緋紅亦躡手躡腳地爬滿了皮膚表層。
心臟撲通撲通地加速跳著,不管是利威爾、或是自己的。
這種舒服又夾雜著微妙緊張感的感覺,令他想起了仲夏的夜間,螢火閃爍,除了蟲鳴鳥叫與潺潺流水聲,只剩下你們兩人的世界。
又或者在這之前,你們相互推脫著手中的試卷,擅自在鐘響後的走道上玩起雙目的捉迷藏。
⋯⋯還有更之前,偏僻的教學大樓後方,跳脫彼此的刻板印象,第一次重新正視眼前這個人的時候。
艾倫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緊接著猛然直起身子,在利威爾尚未反應之際拽起他的胳膊,把他整個人連拖帶拉的帶出了浴室。
走到門口,艾倫沒有半絲猶豫,把利威爾推出了公寓門外。
為艾倫突如其然的行徑感到錯愕之餘,利威爾有些氣惱地踩著冰涼又沾滿灰塵的地板,艴然回過身。
「艾倫!你搞什麼⋯⋯」
迎接他的,卻是不輸給太陽般的笑容與寬闊的臂膀。
「歡迎回來,利威爾!」
心跳加速,血液一股腦兒地往頭頂衝。
如此難為情的情境,讓剛才激憤的情緒不知該往何處發洩。
利威爾縮頭縮腦,揪緊衣襬往下拉了拉,張開口卻吐不出半句言語。
最終,他依然敗給了多年來從未贏過的笑臉,憋著一張嘴,把渾身的氣力投入未來的同居人懷裡。
「⋯⋯我回來了。」
END~*
對我來說,成為彼此的歸所比「我愛你」之類的情話還要浪漫哦(⁄ ⁄•⁄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