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規矩→ 與原作者樣、實際國家、人物、歷史等一切完全無關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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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英主,日灣有,法叔好可憐,不接受者請勿點閱
人名使用有,自我設定有
‧狗血路線的親子系列01,算是中長篇,請耐心服用
‧抱歉拖了那麼久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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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要了解當地的文化氣候歷史但不要太過冗長繁瑣的話,只要去參觀一下國家的首都就可以大略瞭解了。
英國倫敦,氣候可是怪地出奇,早上有點微涼的風過了幾個小時完全走了樣,太陽的曝曬就像是幾百隻針扎在身上,濕黏的空氣偏偏讓你怎麼甩也甩不掉它;也許過了不久會好了些,這麼想的時候只會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倍感失望,因為你將體會到為什麼被稱做紳士的他們出門總是不忘帶把傘。
六七月的倫敦的天氣算是最優良的,因為有五成以上的機率是有露臉的太陽陪伴著行人,降下的雨也沒有往常那麼急又大,再加上櫻花的點綴,路上的風景只會讓人心曠神怡──對於英國人來說。
所以換作是生長在乾爽氣候下的美國人來說,那霧濛濛的天空怎麼看怎麼不得人心,隨處可見的花草樹木瘦小地不怎麼賞心悅目;哦,如果條件加上“再次被情人放鴿子”的話,那麼泰晤士河畔的你只會注意到水裡面的綠藻和浮游生物。
阿爾弗雷德臉上沒有平日憨傻的笑容,也沒有“我是H☆ERO”的囂張表情,堆滿的可說是鬱悶煩惱;若是呆在白宮肯定會造成美國政府的騷動,被關在房間裡或帶到醫院去檢查,最後手段就是連絡英國請亞瑟過來處理──雖然最後手段會引起亞瑟的不滿辱罵,但基本上只要阿爾弗雷德意志沉悶下來的解決方法都是直接勾選最後一個選項,因為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常發生〈至少在這一兩百年內〉,偉人們的教訓教導了現今政府官員最便捷的處理管道。
可惜的是他正走在英國的步道上,手裡撐著的是剛花了幾枚英鎊換來的輕便雨傘,這裡沒什麼上司盯著他也沒有什麼人認識他,算是自由之身的他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什麼嘛……亞瑟那傢伙……」
本次阿爾弗雷德異常地獨自走在倫敦石板路上的原因從他嚼的字根可以清楚見得,至於亞瑟‧柯克蘭為何會拋下他一個人,據說最普通也是最爛的理由是工作。
說起來,這兩個人自從親人變仇人變朋友變戀人以來,約會是從沒有間斷過;因此法蘭西斯.博納富瓦經常調侃著說“你們的愛連大西洋都被閃瞎了”,區區的一個大洋也攔擋不住這對笨蛋情侶的熱情,即使有一大疊如世界最高峰聖母峰般多的文件需要簽名這兩個人依舊有辦法在一個月內抽出幾天的時間見面。
通常兩人會約在美國,儘管亞瑟抱怨著什麼阿爾弗雷德的一律無視定律並且讓兩人的約會地點一次一次地改到阿爾弗雷德的居所;最近這幾次因為亞瑟得不明忙碌,不是亞瑟匆匆離去就是亞瑟突然連絡無法過去,逼不得已身為HERO的他必須前往他最不想踏入的英國本土〈沒辦法英國天氣太爛逼得他每次裝KY讓亞瑟去找他〉,而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了將近半年。〈其實亞瑟很好騙只要裝可憐像小時候一樣喊聲“英吉利”亞瑟就會妥協,但最近不知道是鬼打牆亞瑟雖然吃了這招卻仍決定不去美國找他這點令人費解。〉
值得高興的是亞瑟會挪出時間來陪伴他,撐著傘在老舊的倫敦街上逛逛是挺詩情畫意的更為戀情加溫──當然是在亞瑟不要一直看時間分心不聽他講話過了幾分鐘就說掰掰的前提之下,他可能會幫一直不大討喜的英國加點同情分。
阿爾弗雷德回想起不久前,亞瑟難得一次遲到讓他逮到機會可以糗糗一向守時的亞瑟;反常的是亞瑟沒有多回什麼〈回嘴的話他有自信絕對不會輸給他而且還可以把他用哭〉,催促著在約定地等了一個多小時的阿爾弗雷德兩人才開始了詭異的約會;所謂的詭異就是亞瑟對於阿爾弗雷德的幼稚言語沒有任何動作或反擊或生氣,應該說亞瑟完全沒有聽進去〈這點HERO打包票肯定〉,一路上只記得反覆開關著老舊的懷錶〈他真不敢相信亞瑟竟然還帶著十八世紀的古董貨〉,很明顯地就是在趕時間。
原先阿爾弗雷德並不在意,或者說是他相信自己可以把亞瑟的注意力再次放到他身上,於是一如往常聊天到一半就跑進麥●勞抱了一大袋裝滿十幾個漢堡包的紙袋開心的站在門口等待著亞瑟來找他;他們兩約會到中途由阿爾弗雷德不等亞瑟說完話就搞失蹤是專屬他們兩的生活情趣〈?〉,阿爾弗雷德蠻享受這個亞瑟心急找人擔心到眼角垂淚的表情,所以不管他是不是真被藍藍路吸引,總之他很會找空檔吃著亞瑟口中的“垃圾食物”略過亞瑟的碎碎念;這次難得的算計一下不專心的亞瑟,都是亞瑟不好誰叫亞瑟不理HERO呢!
等著等著在他眼下經過幾十對情侶了,阿爾弗雷德對於亞瑟還沒找到他這點稍稍感到心慌了,原先只是“好吧你不理我我就逼你理我”演個小小的鬧劇,沒想到今天亞瑟不對勁到連找他都懶的找〈雖是同種人但只要看接上哪位比較壯碩英挺就一定是身為美國人的他〉;再過段時間阿爾弗雷德磨光了耐心,雖然拉不下臉不過他打算找到亞瑟後好好嘲笑他的年紀怎麼連個情人也找不到。
最後在“HERO超強力尋找戀人天線”〈簡稱麻薩諸塞州〉的努力下,搜尋到呆立在某店家的玻璃櫥窗前的亞瑟。
「呦!亞瑟!老到走不動需要休息了還是得了連身邊的人不見也不知道的老年癡呆,像個傻瓜一樣在這裡幹麻啊?」
阿爾弗雷德就如預謀好的把慌亂的自己藏起來後說出一串流利欠扁的美式英語,心裡滿是期待亞瑟氣到羞紅的娃娃臉縐成一團然後對著他開罵;然而詭異的關係仍沒改善,不如阿爾弗雷德的算計,亞瑟只有短短幾句顯然就是敷衍的“啊”、“哦”、“抱歉”之後就沒了音訊。
心生不滿的阿爾弗雷德像個小孩的嘟起嘴巴和念了句“你今天怎麼怪怪的”以後,側身打算強硬地把亞瑟拉回神,這才注意到亞瑟所注目的展示櫃裡的東西──育兒用品。
「……我知道你很變態有戀童癖,但現在的我並不需要尿布和嬰兒床。」
「笨、笨蛋!你在說什麼蠢話!」
這才從亞瑟口中得到五個字以上的答覆,阿爾弗雷德沒有感到欣慰滿意。
他很清楚亞瑟忘不了以前的自己,海賊時代喜歡小孩子所以到處掠奪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殖民地;如今亞瑟從前的殖民地也長大成了他的同僚,自己更是成了幾乎可說是掌握世界主權的超級強國,比亞瑟更強大更厲害,這些難道還不夠嗎?
亞瑟在幾句的教訓和辯解以後,才注意到阿爾弗雷德越發越難看的臉色;即使搞不大明白阿爾弗雷德生氣鬱悶的理由,原本想改口安慰的他突然被本國國歌的鈴聲打斷;他用手指稍微舒緩了一下阿爾弗雷德皺在一起的眉頭,比了個抱歉的手勢接起手機。
「是、是……現在嗎?……啊不、沒什麼……知道了我馬上趕過去……抱歉,阿爾,我臨時有急事必須先離開,看你要先自己逛逛住在旅館幾天還是先搭飛機回去。」
掛上電話之後亞瑟回頭令阿爾弗雷德措手不及的交代後飛也似地招了一台計程車坐上,不等阿爾弗雷德的回神抱怨便搭車走了。
「可惡!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他把HERO當什麼了!」
回憶及此,沒有任何心情吃東西的阿爾弗雷德把手中的藍藍路隨手丟棄在一旁的垃圾筒,獨自一人直到現在;他賭氣的告訴自己“一個人也很快樂”、“到時後亞瑟跑來找我我一定不會理你”,殊不知怨念裡面滿滿的無非是亞瑟。
不知不覺中,阿爾弗雷德來到了某個巷子裡的某家酒吧前;那是一間位於倫敦陰暗角落不起眼的小店,周圍的牆壁用得是較復古風的暗紅色磚型堆砌成,有被特別修整過使的以水泥連接的隙縫沒有半點漏洞予蟲蟻為窩,門口是深色的柚木搭配透明帶點薄霧的玻璃,若隱若現的透出暗橙色的光芒。
“Repos”,法文翻譯便是“休息”,一個給旅人浪者小憩之地;阿爾弗雷德對於為何在英國首都小徑內會看到以法國字取名的酒店,更何況這家店的存在至少在他真正踏入英國本土之前就有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為何他可以完好如初沒有被人砸店,哦,他記得英國人一向不喜歡法國人。
所以在他進入他到英國一定會小酌一番的店,他更不能理解為何法蘭西斯會在他老大不爽時出現在同家店的吧檯。
「哎呀,哥哥我有沒有看錯,阿爾小弟竟然會在眉毛小子不在時踏入這家店!」
法蘭西斯.博納富瓦平淡富有嘲弄意味的話無疑是踩到阿爾弗雷德的敏感點;沒錯,他阿爾弗雷德每次踏入店裡的理由都是亞瑟又喝醉了必須阻止對方發酒瘋,要不然就是開完會和亞瑟一起來喝一杯再回家。
「怎麼大叔,我也不是二十四小時都帶著亞瑟,這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攔得了HERO想去的地方!」
硬是繞過法蘭西斯想要表達的重點,阿爾弗雷德“HAHA”笑地特地隔了一個位置坐下,點了“Vin Doux Naturel”;法蘭西斯為此有了興趣,跨越了阿爾弗雷德故意劃出的鴻溝,移到他旁邊的座位。
「怎麼啦小弟弟,VND可是烈酒你不適合啦,哥哥我幫你叫個柳橙汁如何──」
「不必了大叔,你老到不記得HERO的年齡早就超過十八歲囉!更何況HERO才不會那麼沒用就點酒也會醉哩!」
對於法蘭西斯的越界他不會再屈尊換位,因為這麼刻意一點也不符合HERO的作法,雖然教科書常說要敬老尊賢,但這其中並不包括要對一個愛好是蹓薔薇的變態大叔必恭必敬你說是吧!
「……阿爾你吃炸藥啦。」
「HAHAHA怎麼可能大叔你有被害妄想症嗎。」
……百分之百吃了炸藥!
法蘭西斯猛然間頭抽痛了下,阿爾弗雷德絕對有鬼,這實在是太明顯了,儘管他再怎麼否認從話語中可以清楚見得他正生悶氣的事實;其實阿爾弗雷德這個小鬼很好理解,即使從第一次在美洲大陸的小天使變成現今的KY笨蛋,阿爾弗雷徳終究是個小孩,一個繞著亞瑟‧柯克蘭轉動的小孩,這是身為年長者從小時候便默默觀察著小鬼獨立然後成為如今的經濟軍事大國,刻意忽略他人的言行舉止又不善表達的情感連結在一起,矛頭指向的永遠只有那個高傲的亞瑟。
「果然是那個小子帶出來的小鬼……」
法蘭西斯喃喃自語,感嘆那兩人的相似又矛盾;也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能漠視這兩個人的成長與轉變;兩人在一起之後究竟吵過了幾次架他可算的出來啊!這不能怪別人多管閒事只能怪那兩個白痴吵架老愛把他扯進來要不就搞個世界大戰大家都疲憊。
「說吧,亞瑟又怎麼了?哥哥我不會嘲笑你的唷。」
「……大叔你疑心病真重──」
「亞瑟做了難吃的生化武器你不吃所以被趕出家門、亞瑟又嘮嘮叨叨地指責你做的蠢事你不理他所以他發誓不管你了、你太勤勞導致他身心疲憊禁止你出現在他五百公尺範圍以內……」
「大叔你滿腦精蟲嗎提個兩三句就一定要扯到這上面來嗎我跟你可不同勒而且明明是亞瑟太貧弱了又常常是他主動搞的自己疲累怎麼能怪我呢!」
「你也沒有否認啊哈哈這是在炫耀嗎真是個死小鬼。」
法蘭西斯有種被宣示主權的意味感到有些不爽,該死的早叫伊莉莎白和菊不要給小鬼看些奇怪的東西他們就是不聽,害得他老是被當成假想敵被當成沙包打還要被當成廉價男僕幫忙擦屁股……為什麼這兩人的麻煩事都要扯上他勒不能漠視不等於一定要參與啊!
「難道又是亞瑟那小子忙於公務連和你約會的時間也排掉了要不就是約會途中放你自由對吧?……好像猜對了哥哥我真厲害。」
眼下的阿爾弗雷德沒有回嘴這點讓法蘭西斯滿意的很,同時也為多挑的擔子感到不值;亞瑟啊亞瑟,哥哥的工錢你一次也沒給還加個不必要的肘擊或迴旋踢,熱愛工作的你可不可以坦率點對情人吐露一下心聲是會怎樣啊!
「……亞瑟好像忘不了以前的我。」
「當然忘不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是個懷舊主義的笨蛋,更何況小時候的你是多麼地可愛連哥哥也不禁懷念起在無名大陸上的小天使呢。」
大口的飲下酒保遞上的法國烈酒,酒量再好的阿爾弗雷徳不小心被嗆了一下,後勁十足的效果從他兩抹紅暈可知;法蘭西斯阻止不了也沒必要阻止,老實說他挺好奇這小鬼喝醉後的表現會不會和他前兄長一樣瘋瘋癲癲的。
可惜法蘭西斯只有乾瞪眼的份──眼睜睜的看著阿爾弗雷德把一杯又一杯的酒飲盡,見著泛紅擴及全身和意外地沒有醉去,著實有些掃興和小小的擔心;從句中推斷,阿爾弗雷德不開心的理由除了亞瑟爽約和懷舊主義大興,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應該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一向準時的亞瑟會遲到早退的確不大像平常的他,但是法蘭西斯相信小鬼的KY性格對此是小菜一盤、塞塞牙縫罷了:至於正太控這點小鬼不早就覺悟了嗎?啊啊這種阿爾弗雷德搞自閉的情況好像似曾相識……
無論怎麼說,這件事情不清口從當事者口中證實他再怎麼多加猜想也是枉然,雖說是抱持著矛盾的心情來關心一下同事,然就因為矛盾驚覺自己又在淌渾水了啊這種麻煩事,所以說管他對方聽不聽得進去,轉移話題是目前最佳的方法。
「……啊啊你對我在英國一定抱存著許多疑問是吧?可別會錯意啊哥哥才不是吃飽沒事來這裡被嫌的,要不是上司要我來祝賀一下,誰想要來這種又濕又黏的地方啊!」
半是抱怨的法蘭西斯挑起的話題成功地吸引了一味罐酒的阿爾弗雷德,他就知道小鬼的忌妒心不可小覷,儘管故意裝作不在意,飲取的動作放慢這點哥哥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
「看到那個小嬰兒的時候,哥哥我還以為看到了小天使呢……啊這麼說來那小孩子和你有點相似──」
「……小孩?」
總算引導對方打破異常的沉默,法蘭西斯有些得意;殊不知,這也是整件事情的導火線。
「是啊,大英國協的孩子,最近出生的,亞瑟那小子得意得很……」
察覺周圍氣氛的大轉變,硬是緊急煞車的語句宛如硬是把水吞進肚子裡那樣不舒服,法蘭西斯嗆到般難過得咳了幾聲;然而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收不回來,法蘭西斯神經一緊地發覺到了什麼卻無力阻止前一秒倒在地上發出“匡啷”巨響並旋了一圈的高腳椅。
如風般的來無影去無蹤,留下的只有掛在褐色門窗上用來提醒客人來到的玄金色小鈴鐺敲打著外衣的清脆鈴響。
無疑是紅色警戒的鈴響。
※ ※ ※
不對勁。
現在的場合可不能容許一丁點差錯啊。
再三囑咐過小妖精在重要人士來臨時不可以出現更不可以惡作劇,一般情況來說妖精們很懂事也很善解人意,亞瑟的請求基本上都會頷首答應;可是從剛才開始應該呆在庭院的妖精們都透過玻璃跑了進來,很是慌張的模樣教他無法不在意,偏偏現在客人在又不方便發問,這是相當不禮貌的行為更是會讓看不到妖精的人誤會他的品性。
「亞瑟?怎麼了嗎?」
端坐在客廳沙發椅上的女士優雅地放下手中的瓷杯,疑惑的看著剛剛開始一直心神不寧的亞瑟。
「抱、抱歉,黛安娜……」
「其實我也只是為了答謝才來拜訪的,如果您真有工作的話不必為了我停下。」
「……沒什麼事情!真的!」
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的亞瑟看在眼裡,名為黛安娜的女士輕笑出聲;慌亂的亞瑟有些笨拙,和平日處理公事的嚴肅表情無法擺在一塊。
不,在照顧孩子的時候也是。
「事到如今繼續否認只會有愧於紳士個身分哦!」
黛安娜接過隨行侍女手中的嬰孩,孩子歡喜地將小手伸向前方的亞瑟,亞瑟則是愣愣地回應著。
「這幾個月總是為了孩子到處奔波,連個個人的休息時間也沒有了對吧?」黛安娜順著直立起身,孩子如願得抓著亞瑟地食指揮來揮去,「那個少年叫阿爾弗雷德對吧?您心繫的那名少年。」
基於禮儀亞瑟想反駁什麼最後也沒了下落,他只能低下頭掩飾紅潤的臉龐。
「亞瑟,謝謝您把我們看得那麼重,但我希望您不要為了我們而忽略了對方的感受,」輕柔地將孩子的手挪開,黛安娜做個手勢示意侍衛樸從們準備離去,「那麼今天就先這樣吧,再繼續下去母親又會操心的。」
「……伊莉莎白一定很寵溺這孩子。」
「您也是呀!來!這是謝禮!」
將一只金色的玩具熊塞進亞瑟懷裡,不顧亞瑟輕聲抱怨“又不是小孩子了”,黛安娜俏皮的吐著小舌回答“聽說您喜歡可愛的東西”;有些輕浮的態度亞瑟很放鬆,照理說他已經習慣別人對於他的敬畏而不是這種朋友間相處的模式,因此他很喜歡黛安娜,喜歡與她一起共進下午茶、聊聊天。
由於孩子的出生使得兩人碰面的時間變長了許多,相對地就如黛安娜所示,與阿爾弗雷德約會時間劇減,甚至短到就連愛鬧小孩子脾氣的阿爾弗雷德遠渡大西洋來到他不大喜愛的島國,一住就是好幾天;這點他還真是對不起阿爾也對不起阿爾的上司啊!
送走了黛安娜一行人,亞瑟邊煩惱這可愛的熊娃娃要擺在寢室或書房,邊喚來了戰戰兢兢的小妖精們。
「怎麼了?你們好像很不安的樣子?」
妖精們隨著亞瑟的問話神情顯得更不安,幼小身子也定不下似的飛上飛下;其中一個身型較為圓鼓狀的綠色小妖精貼在亞瑟耳邊講了什麼,幾乎是同一時間亞瑟瞪大眼睛調了頭向庭園跑去。
夜色無情地覆蓋了整個花園,應景的玫瑰雛菊等亞瑟親手栽培的花花草草融入了沉靜的黑,今晚沒有弦月的點綴沒有星星的裝飾,室內透出來的燈光是唯一的懸木唯一的稻草,灑在將龐大身材如今蜷起的少年身上有種朦朧感。
七點十分,完整的夜晚。
他究竟等了多久?
金色囂張的頭顱此時沒有了半點生氣,亞瑟愛憐地輕撫,憶起這幾個月他的確沒有好好善待這名少年甚至冷落了他,亞瑟內心興起了莫名的罪惡感。
「笨蛋,在這裡會著涼的,快點進……」
未斷句的亞瑟被一股力量猛然一扯,一陣天旋地轉後吃痛的感覺沿著背部神經傳到腦袋,亞瑟低喃了句髒話第一反應是“完蛋了布偶會髒掉的”,伸展雙手想拉回滾落於上方草地的小熊,卻又被另一股力量緊緊牽制住。
一陣溫熱的鼻息夾雜濃厚的酒臭味,亞瑟從一片白色星月共存的世界被迫回到現實,亞瑟睜開酸澀的眼睛好不容易對上焦,出現的是衣裝不大整的阿爾弗雷德一臉嚴肅的瞪著他;天空藍的眸子失去了以往的清澄,變得像是深色海洋那般不可捉摸。
最後一次看到如此的阿爾弗雷德,是在兩百多年前的那個噩夢般的夜晚,當那個他呵護至極的寶貝孩子拿著槍支指向他、毅然決然放開手的時候。
那個、埋藏至記憶深處、不願憶起的噩夢。
──張著嘴卻吐不出半句呼喚,即使叫他的名字他也不會回頭了那麼開口有什麼用?不,如果不試著伸出手,那麼連半點希望也不配擁有。消極的念頭竄入腦中,積極的想法又將之擊回,兩方互相爭鬥下理不出一個結論,亞瑟流了一身的冷汗。
「……我啊、不只一次這麼想了……」
宛若惡魔的呢喃,阿爾弗雷德低沉沙啞的磁性嗓音有種魅惑的醉意,危險的誘惑是被染上鮮血的藍黑色罌粟,將人捲入深淵後麻痺後撥下一層又一層的皮,溫熱的舌舔拭著暗粉色的肌膚,用尖銳的利牙刻下一條又一條的痕跡,頓時腥甜的鐵鏽味衝入鼻腔,你感覺到身體的份量越來越輕然無能為力;可怕的不是野獸的啃食,而是你享受著這般恐懼甚至將之轉換成快感。
亞瑟不自覺地放軟了僵直的身子,理智告訴自己要阻止阿爾弗雷德在身上游移的手與落下的吻,但神經斷了訊號,主掌的腦袋也沒有半點反應,唯一的知覺只剩下聽覺,被迫地接受惡魔的耳語。
「如果能把你綁在身邊,無論是用鎖鍊綁住你或者斬斷你的腳筋都是值得一試的,可是愚蠢的我沒有這麼做,只因為我相信那個把我從小帶到大的兄長……」
這是經常處於征戰之中壯大的日不落帝國不該有的行為,就一個男人而言的自尊也不允許,而現在阿爾弗雷德語調平板就像是喝開水一樣自然,卻令亞瑟顫抖不已。
「……而那個男人卻打破了我的信任!」
憤怒地一口咬下乾淨白皙的頸部,亞瑟吃痛地從遙遠的意識回神過來,反射性地拳頭揮向壓在上頭的男人,逃也似的摀著滲出血液的脖子退了幾步,不可置信地望著不躲也不閃的阿爾弗雷德。
他的嘴角因為亞瑟的一拳而有些紅腫擦傷,他站了起來,先是面無表情地伸手抹了抹受傷的地方,深不見底的潭子漆黑一片就如他的眼睛,接著他牽動冰冷的笑。
「……你到底在說什麼?」
懷抱著疑惑不解和壓抑著怒火的情緒,亞瑟清楚現在的阿爾弗雷德醉的很厲害幻想編造著狗屁不通的劇情,不可以跟他計較;可惜下句話斬斷了身為年長者該有的理智。
「裝傻嗎?不愧是把女人捧在上位的走狗啊。請問我有說錯嗎?亞瑟‧柯克蘭?」
「阿爾弗雷德‧F‧瓊斯!!」
阿爾弗雷德侮辱儼然跨越了亞瑟心中的底線,對應沒有起伏的是廝聲力竭地喊著對方的全名,凌亂被解掉幾顆鈕釦的微薄襯衫無法遮掩不規律起伏的胸膛。
現在的他們無法溝通。強迫恢復理智的亞瑟搖頭,彎腰撿起地上停滯一段時間的熊布偶,順勢拍去其上的塵土。
熊布偶的大小就跟當時他最愛憐的孩子,相同的褐金色毛髮配上渾圓透直的黑藍色眼珠,柔軟的觸感有種安慰的錯覺,好不懷念。
『我最喜歡英吉利了!』
孩子甜膩的聲音在心底回響,卸去美麗的糖衣換上苦澀的甘甜,從放手再度牽起,他沒有後悔過接受展新存在的阿爾弗雷德,不是個一百分的情人也有九成的滿意,即使兩人沒有明表,他也相信兩人心照不宣──
……是我太過自負了嗎?
收緊手中的布偶,眼眶有些泛紅酸澀;他拼命忍住不讓它滑落,這可是最後的防線。
所以他萬萬也沒想到阿爾弗雷德會無情的抽走了他手上唯一可以另他冷靜下來的寶物,然後在他瞪大雙眼、喉嚨發出不成詞彙的音節瞬間將它一個勁地扯破。
就像是被殖民的美國獨立宣言與英國戰鬥後得到自由,緊塞在布裡的棉絮在空中散了開來,如同冬雪緩緩從天空降下,慢動作地撥放無疑的是種折磨,亞瑟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頓時被重物重重地撞擊了一下,腦袋昏昏沉沉作不出任何反應,被敵人掐著似的呼吸隨之困難了起來。
眼淚不顧形象的簌簌流下,此時的他應該狠狠責罵眼前的男人最好再加上一技肘擊;然而他只是快步撞開了阿爾弗雷德不搖的身軀死命地逃離現場,完全沒注意到沒有通知趕著來到他家門前目睹了整件事情經過的第三者法蘭西斯。
對於整件事情在阿爾弗雷德離去後一直有不祥預感的法蘭西斯,憑著單薄的記憶來到了亞瑟家,他發現室內開著燈穴沒有半個人之後,再把修養良好的英國人外出沒有把門鎖上的突發性狀況大致在腦中跑了一遍,他聽到了來自玫瑰花叢附近的爭吵。
過去之後映入眼簾的是散落的白盪漾的碧和深邃的藍,誤以為該死的英國天氣怎麼這麼多變春夏秋冬一起來;正分神的他錯過了擋下跑掉的亞瑟的良好時機。
「不追上去好嗎?」
望著遠去並消失在黑夜中的纖弱身影,法蘭西斯隔著空氣對著仍固執地佇立在原地的阿爾弗雷德問道,沒有錯過因他的話抖了一下的身體和立時收緊拳頭的雙手。
追上去幹嘛我又沒錯──雖然沒有說出來可是經驗豐富的法蘭西斯收到了對方逞強的訊息,嘆了口氣。
「你啊……就是年輕氣盛、太過血氣方剛了,不好好地把哥哥的話聽完。」揉了揉兩道緊湊的眉間,胃又開始痛了起來,「至於亞瑟那個笨蛋就是太過驕傲又太高估你這不管他國事物的小鬼……」
「……什麼意思?」
被話題吸引的阿爾弗雷德轉過身,他甚是滿意又因那無機質的眼神不寒而慄;平常的那個KY美利堅合眾國跑到哪去了現在的他跟那個伊萬一樣、應該說比他可怕啊!
說起來他也過意不去,要不是他愛賣關子愛看好戲和愛整亞瑟的個性,也許這兩人不會吵得這麼大了;實在不敢想像之後阿爾弗雷德和亞瑟會怎麼聯手來報復他,總之早點澄清早點了事,否則時間一久鬧更大相對地完畢之後他所受到的責難酷刑可能會更可怕。
「你知道大英國協吧?」
「講重點。」
「……好啦好啦真是性急的小鬼。」
對於阿爾弗雷德簡短的命令口氣是點不爽沒錯,但是想早早解決事情讓自己的胃好過些〈他可不想再去跟那個土豆油頭借胃藥勒〉不便反駁什麼。
「黛安娜‧弗蘭茜斯‧蒙巴頓─溫莎,現任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亞歷山德拉‧瑪麗的兒子、英國王儲威爾斯親王查爾斯的妻子,於一九八二年六月二十一日產下一子,其名為威廉‧亞瑟‧菲利普‧路易斯‧蒙巴頓─溫莎──你應該懂我的意思了吧。」
不意外地,看到人類在毫無預警下會瞳孔縮小吃驚的表情,法蘭西斯本來還想調侃他該不會連今天幾年幾月幾號都不知道吧美國佬,以“不想那麼快就進棺材少說要把喪禮辦得風風光光最好補上幾名美少年和美少女作為陪葬品可以的話把我的血灑在亞瑟的家門前更完美”為原由打住。
「所、所以說!亞瑟最近魂不守舍還有剛剛看到的女人是……」
「我是不知道你看到誰還有你們兩個的約會情況多麼的差也不想知道,總之應該就是你現在所想的那樣吧!」
彷彿遇上大陸上的龍捲風或沙塵暴,阿爾弗雷德臉上蒙上後悔的陰霾法蘭西斯就算妄想嘲笑也不敢,陷入沉默的氣氛他並不樂見。
「傻、傻小子還不追──」
「法蘭西斯!」
翻臉就像翻書一樣快,法蘭西斯正要把阿爾弗雷德趕去追亞瑟然後計畫最近先在賽席爾那邊避難一陣子,美國佬特有的大嗓門掩蓋過了他的計謀,只能傻傻地困惑著。
「麻煩幫我整理一下這邊和顧家,然後,」他攀上法蘭西斯的肩膀,有些威脅意味地放低了聲音:「我希望,我們回來的時候可以恢復原狀也不會見到一個電燈泡──」
於是法蘭西斯再次體認道為何在冷戰時期美國可以占於上風甚至搞垮蘇聯那個可怕又強大的國家、登上世界第一的寶座。
※ ※ ※
在東方的島國當中,最被眾人所知的國家是位於最大海洋──太平洋上的日出之國──日本。
他們的天氣和英國有點相似,同樣是工業大國的日本空氣遠比英國好上許多;七月的日本京內天氣是酷熱的,然相較之下,台灣的溫度和濕度對日本人來說可是望塵莫及的。
灣兒藉著這理由來到菊的家裡避暑,坐在面對院子敞開的木質地板上,灣兒奉行菊“請自便”的精神,豪放地將裙襬拉至膝蓋以上,垂於底下的腳上下搖擺著讓風可以自由地灌入衣服裡。
衛生紙裹著方才吃完冰棒的棍子,享受著夜晚的涼風和放在後頭轉動的機械電風,因炎熱天氣連續幾天下來引來的不舒坦已然隨風散去。
菊的居所非常地安靜,有著夏蟬知了的叫聲和水池邊的蛙鳴,灣兒來過好幾次每次都懷疑這裡真是東京境內?大口吸著清新的空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頭上傳來輕微的敲擊,灣兒歪頭看著菊皺著眉小小責備她身為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可以把裙子撩那麼高呢卻也放任著她,將涼茶置於其上的托盤移到灣兒身旁灣兒也順著端起來享受地喝了下去。
她品嘗著日本特有茶香,沒有添加多餘的糖分雖說有點苦味卻沒有到乾澀的程度;她很是羨慕日本的水質比台灣好上許多,即使隨便開個水龍頭流出的水只要用容器盛起來便可入口,不必擔心水質遭受汙染或者拉肚子,有趣的是,這麼輕易接取的飲用水在販賣機或者商店裡的價格比日本國產綠茶還低。
「我在超市買了些食材回來,晚餐妳想吃什麼?」
菊溫柔沉穩的嗓音灣兒很是喜歡,他總是特別寵愛著這個妹妹,儘管從前感情是多麼的差;如今灣兒對於菊沒有半點厭惡感,相反的崇拜感在心中堆砌成一棟牢固的城堡。
「除了火鍋都可以。」
這麼熱的天氣吃火鍋的確是不智之舉,日本的冷食也是世界有名的,灣兒也不排斥。
「那麼涼麵配上生魚片如何?」
灣兒開心的歡呼舉雙手贊成,附註日本特有的芥末醬不要太多她怕會嗆到,菊笑著回是我的公主殿下,撫摸灣兒柔順的黑髮後回到廚房開始準備晚餐。
後面傳出“答答答”的腳步聲,灣兒探出頭來問菊是否需要幫忙,菊感到窩心地委婉拒絕,要灣兒好好休息。
已經休息了一整個下午了啊──灣兒想著,向菊道謝後漫步在這熟悉的走廊上;似乎是經常清理,地板乾淨到沒有半根毛髮,也常打蠟的反射著月光,這麼大的一幢房子菊會不會寂寞?灣兒下定決心以後要背著上司常來和菊聊聊天。
經過一扇又一扇為了通風而拉開的門扉,突然注意到一抹不曾出現過的耀眼的金在籬笆外移動徘徊,灣兒提高了警覺。
「是壞人嗎?」
沒有遲疑的灣兒跑進房內找出了一條籐條編織而成的棍棒,小心翼翼地放低身段朝著大門的門縫看去──一名年約十六、七歲、有著不輸給菊的俊俏外表的少年不安地用著有些紅腫的眼睛盯著大門,緊抑著有些零亂的白色上衣,左肩有乾涸的血印,緊咬著唇的模樣好不狼狽。
──哪來的外國流浪漢!正當灣兒這麼念著時,腦袋閃過了一個畫面:畫面中站著各種膚色的人,而這個人也參與其中。
她愣愣地遊走回菊的廚房,察覺灣兒怪異的菊擔心得問發生什麼事情。
「……菊哥你有認識一隻粗眉毛的貓咪嗎?」
菊順著灣兒所指的方向看了一下,驚呼一聲趕緊開了門鎖把來人請了進來;看清了來人後,灣兒想起在家鄉的報紙或電視、還有菊房間的相框裡有著這麼一個人。
沒錯的話,她記得那個人叫亞瑟‧柯克蘭,既是海盜又是紳士的英國。
由於客人突然地來訪,灣兒自告奮勇地向菊表示晚餐由她來負責不會忘記再多準備一份,請菊哥好好和對方聊聊吧!
「恩,麻煩妳了,記得不要太油膩唷。」
「涼麵又不是油麵請相信我啦~」
無奈地“咚咚”一溜煙跑掉,隨後菊露出了亞瑟從未見過的幸福笑容;印象中的菊總是很拘束,不論是對身為陌生人或是同事都用相同的態度,因此常讓人感覺難親近而跟著正經了起來〈當然某神經大條的KY除外〉;菊看似人際關係很廣,然真正瞭解菊的人少之又少,雖然清楚菊很看重他並把他當成親密好友對待,在見到這景象後他不禁懷疑起來。
不,他要相信菊,畢竟在孤立無援時第一個向他伸出援手的就是身為日本代表的菊。
菊為了亞瑟的到來特地換上收藏於櫃子深處的兩組英製茶壺、杯子及專用茶篩、紅茶葉,簡單不失典雅的設計即使是放置在東方國家的家中也不突兀;再來,他從茶桌底下端上準備好、盛有冰塊的玻璃杯和燒好不久的熱水,先用水溫好兩個白瓷壺後將之倒進瓷杯,然後放了平時兩倍量的茶葉後倒入約九十多度的熱水浸至三到四分鐘的時間;最後,將濾茶器置於理想位置後將紅茶過濾到另一個茶壺,再以略高的高度果然地沖入玻璃杯內。
一系列的動作是亞瑟指導過的冷泡茶標準程序,透明的玻璃杯映著晶透的茶色,這是沖泡冰紅茶成功的狀態。
將紅茶推向亞瑟前方,示意要他嚐嚐。
菊趁著亞瑟將精神集中在紅茶上時,不發一語地從亞瑟身上掃過一遍;亞瑟是個很重視體面的人,公眾場合拘謹的程度不輸給他;然而亞瑟沒有特意遮掩下,他發現平時會用電熨斗將衣服燙出折線的襯衫此時有著許多皺摺的痕跡,接近領口的幾顆鈕釦只剩縫線垂下,更引人注目的是左肩殘留的黑紅色血跡,以及明顯就是大哭過、佈滿血絲的疲憊雙眸。
以審視的眼光是件極為失禮的事情,為此菊才用親手泡的紅茶分散亞瑟的注意力;該怎麼說,他不大能相信亞瑟會變成這副德性〈排除酒醉後〉,所以他替在有心事時來拜訪他而非獨自跑去酒館喝酒的亞瑟鬆了口氣,同時也為英國或者每個國家的酒館解除危機放心。
「菊的泡茶技術進步了呢。」
晚一步收心的菊緊張了一下,幸好亞瑟沒有察覺卻也是菊多分操心的地方;亞瑟的聲音相當沙啞,冰紅茶可以順便潤喉這點菊挺高興的。
「謝謝您的誇獎,亞瑟先生。」
其實他對於亞瑟會變成這副德性的理由已略知一二,阿爾弗雷德先生絕對是關鍵人物,法蘭西斯先生也可能介入其中。
該如何讓亞瑟先生和他講解整個經過好讓他幫忙才是目前最大的問題。
「呃、菊,那個女孩是……」
「您說灣兒嗎?」菊思考著要如何把話題轉回亞瑟身上,既然由亞瑟先生開口那麼事情好辦多了;「是我的妹妹,在家族排行裡的老四。」
「家族?所以說她也是……」
「是的,和我們相同的存在。」
經菊這麼一說,亞瑟想起當時相互掠奪殖民地時,菊帶回了一個小女孩;當時女孩年紀還不大,灰頭土臉地想必生活遭受戰爭的抨擊不小,有一雙明亮卻堅定的眼神,對於菊總是帶著嫌惡的表情;如今時代的轉變,世界也隨之和平安定,女孩長大成了少女,自信的眼神有著對爭奪的倦怠與成熟,基本的堅定依舊沒有遺失,和菊好到可以隨意地使用菊家的物品,這凸顯了專屬於兩人的羈絆。
老實說,他很羨慕。
羨慕少女和菊不變、甚至其上的情感,他看得出灣兒對菊的景仰、菊對灣兒的親愛,他們是成功的光源計畫最佳體現。
那麼,自己和阿爾呢?
「我們曾經相互對質、相互憎恨,」儘管亞瑟表情多變,菊沒有提問只是繼續相同的話題;「當時我用了卑鄙的手段強行從大哥的手中帶走灣兒,掠奪她家鄉的資源也傷害過她;二戰時甚至逼迫她和大哥為敵,將她捲入戰火之中;戰後她理所當然地離開了,我懷著不安及痛苦如同行屍走肉;但是她卻原諒了我,經常到醫院關心受了重傷的我。」
「在國家的重建時期她曾經握著我的手,保證一切會恢復原狀,包括產生裂痕的親情;我……很感謝她。」
「現實不允許我們兩人平凡的相處,鬼靈精怪的她不顧那些規定總是私下跑來和我敘舊,儘管自己的事情也很繁雜。」
「幾年過去我總算鼓起勇氣問她是否恨我,她回答她恨、卻也喜歡著現在的我;她說,她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直到傷口真正地好起來。」
『啊!就算好了也別想趕我走哦!』
而我當下的回應只是一把將她收進懷裡。
美好的回憶至今忘也忘不了,他想未來也會一直烙印在腦中;手中的紅茶明明沒有加糖菊卻嚐到甜甜的味道。
「亞瑟先生呢?」
聽得入迷的亞瑟被菊喚了回來,菊的話像是一種牽引,臉上忽然有種濕潤的東西延著臉龐滑下的感覺,不自覺的侃侃而談夾雜著哽咽抽氣;他將他所知道的事情始末完整一字不漏地透露給菊。
「所以說,您也不知道為什麼阿爾弗雷德先生會突然那麼對你。」
從小聲啜泣到嚎啕大哭的亞瑟死命地點著頭,隨手抽了幾張備用的衛生紙亞瑟幾度試圖阻止難堪的眼淚失敗;要去回想當時的情境對亞瑟是種折磨,而菊像是有種特殊的氣質讓你將實情全盤托出。
真是丟臉啊我……
困擾和希望在心裡迴盪著,他一方面對丟了一個問題給毫無相干的菊感到抱歉,一方面矛盾地希望菊可以從中給解答或建議。
消化著亞瑟的話語,菊沉默了一陣子後答道:「阿爾弗雷德先生還是個小孩子呢。」
「咦?」
一個不對主題的感言使得亞瑟有點慌張,在混亂的思緒還未整理好之前他只能難堪地發出無意的單節音來表示他的迷惑。
過於禮束的菊從來不會把內心的真正感想抒發出來,總是默默地吞進肚子裡想辦法用種婉轉的方式呈現;阿爾弗雷德跟菊的感情很好,在會議上總是支持著阿爾弗雷德,私底下兩人經常相約遊玩〈關於某HERO單方面的找菊玩電玩〉;那麼,東方人的態度都是如此、呃、曖昧不明〈絕非說他陰險〉嗎?
「亞瑟先生不明白嗎?」菊偏頭靦腆地笑了,「阿爾弗雷德先生是在忌妒啊。」
在得知黛安娜懷孕開始亞瑟便將大部分的關心放到黛安娜身上直到孩子出世、留院觀察結束後,和阿爾弗雷德的通話和見面亞瑟也都愛理不理地時常分心,如果要他描述阿爾弗雷德的話題,老實說,他就連模糊的記憶也沒有。
所以阿爾是在不安囉?
一語點醒夢中人,阿爾弗雷德就算平時多麼不禮貌也不會侵犯他的底線,然而阿爾弗雷德卻侮辱了他最看重的自尊;那麼,這次吵架的原因在於他囉?
亞瑟心慌了,基本上兩人的吵架總是阿爾弗雷德的KY個性和他的妥協下結束,至少他認為以前的吵架歸咎於阿爾弗雷德的無腦行為,可是這次是他引起的,這讓亞瑟不知所措。
完全看透了亞瑟的煩惱,菊站起身走到一旁打開櫃子找尋著什麼。
「現在著急也沒用,請亞瑟先生先好好洗澡冷靜一會兒,」他拿出一件客用浴袍和白色的急救箱,「等到吃完飯後再思考該如何面對阿爾弗雷德先生吧。」
※ ※ ※
亞瑟是被接連的門鈴聲和敲門聲吵醒,這令原本就有些低血壓的亞瑟頭痛不已;他按著太陽穴試圖壓抑被激起的情緒,畢竟是在別人的家裡他不方便發飆摔東西。
過了一段時間噪音仍未間斷,亞瑟不耐煩地起身來到菊的房前發現榻榻米上沒有棉被或者床單枕頭,衣櫃都是緊閉著,一絲不苟的整齊模樣亞瑟推斷菊早上可能和灣兒一起晨跑散步什麼的,反正就是不在家。
無可奈何下他決定自己去開門,整理著自己的心情把罵人的骯髒字眼收起來,他回著“來了來了”,控制力道將木門拉開──
或許不開才是明智的選擇,在他看見熟悉耀眼的金髮時如是想。
擾人清夢的正是阿爾弗雷德‧F‧瓊斯,這個爭吵事件的主角;滿身大汗的他儼然是奔跑過來的,服裝似乎有更換過難道他有回家一趟還是又亂翻我的櫃子?無論是什麼亞瑟已經無能做任何思考。
等到亞瑟回神時,拉門已經被拉上而且緊緊鎖著,要不是因為阿爾弗雷德的吃驚停頓他可能無法阻止對方進入。
同樣回過神的阿爾弗雷德用力抱緊手中的紙袋另一手則是敲著門,喊著亞瑟的名字要亞瑟打開,力道大到整個木製的門和籬笆圍牆隨之振動;亞瑟身體抵著門緊張地全身顫慄。
──該死的他怎麼會在這裡?亞瑟緊攥著胸前地衣料,昨晚渾渾噩噩地洗完澡吃完飯馬上就累得上床睡覺,好好考慮對策什麼的他連沾個邊也沒有,在菊面前的發洩使得他沒有夢見什麼鬼或妖精,枉談菊家裡的幽靈的胡鬧聲會驚醒他了。
「亞瑟你快開門啊──」
「混帳你要我怎麼開門!!」
他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啊!
「亞瑟你別傲嬌了──」
「誰教你濫用這個詞的!!」
一搭一唱若有旁人一定會覺得這兩人是默契良好的相聲組合,事實上並非如此的只有當事兩人和認識他們的友人知道,或許連亞瑟也不清楚這幼稚的對話內容,此時腦筋當機的他只是順從反射神經回覆阿爾弗雷德。
所以,他也不會想到阿爾弗雷德接下來的行動是多麼令人跌破眼鏡。
「哦,是嗎?那我只好撞開囉──退後點啊!」
「什──」
在他聽到奔跑的腳步聲後,一股強烈撞擊從背後傳來;然後在他和地面做親密接觸之後,他才感受到來自上方的重量不自覺地罵了髒話。
亞瑟想起引發阿爾弗雷德拆房子行動的前幾句對話是:“亞瑟你不開門小心我回去把咖啡倒在你心愛的地毯上哦!”“你要是敢這麼做我就先把你的手扭斷!”“好啊開門來扭斷我的手啊我歡迎你──”“才不要勒我才不會被你騙!”,於是他的挑撥造就了如此輝煌的大破壞。
「亞瑟你沒事吧?」被阿爾弗雷德移開亞瑟身上的重物後順便拉起地上的他,「唔哇!好壯觀!」
「去你的壯觀!!!」
冒著青筋生氣的亞瑟回過身決定要扭斷這KY的雙手時立馬被阿爾弗雷德抓住,接著抵不過阿爾弗雷德的天生蠻力〈最可怕的是這小鬼嬰兒時期就可以舉起丟出一隻牛〉的亞瑟,硬是被對方拖著走。
天吶至少讓我換個衣服啊笨蛋浴衣配皮鞋能看嘛!
顯然討論錯重點的亞瑟完全沒想到自己早已習慣這種結局、乖乖地被拖著走而完全沒有吐槽的念頭。
「這就是所謂的“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合”嗎?」
躲在庭園裝飾用的矮樹叢裡的灣兒說道,幾秒後得不到理想中的回答她只好回頭看著同樣躲著不管事的主謀;只見菊對著遠方的兩人用照相機猛拍個什麼勁直到身影消失後,才再拍了一張地上的屍體。
「為什麼要拍門啊?」
「傻瓜,當然是要向美國政府求償啊。」
菊親切地輕輕拍掉灣兒頭上的嫩葉笑著回應。
※ ※ ※
場面迅速的轉到亞瑟家,阿爾弗雷德預想好地推開亞瑟沒有緊閉的大門後直接拖著亞瑟進房間;此種行為心中警鈴大響的亞瑟拼了命地想要擺脫阿爾弗雷德的手,最後被丟上床後他仍沒放棄逃跑卻只是往後移動,傻楞楞地看著阿爾弗雷德跟著爬上床、越來越放大的俊容。
──給我停下你這混蛋!張著嘴叫不出聲音的亞瑟乾脆閉上眼睛順從故事的進行。
時鐘滴答滴答地走,亞瑟用手遮住臉之後等待,為沒有意料中的親吻而困惑著;他從指縫間偷偷看向理應在眼前的臉蛋,出現的卻是一個卡其色的紙袋,大小和距離正好完全遮住了阿爾弗雷德羞紅的耳朵。
「…….呃、這是什麼?」
亞瑟不明所以的把手置於一旁伸長脖子接近。
「……總、總之、開起來就、就是了……」
越來越小的還口吃的發音簡直不像平常的阿爾弗雷德,沒有感覺到危險氣息的亞瑟順著阿爾弗雷德的意將紙袋接了過去順手撫平了袋口的褶皺;接著他瞪大了眼睛看了一下袋內的物品後猶豫地將它拿出,那是一個有著鮮明蜂蜜色毛茸茸的熊娃娃,看似全新又非那麼一回事的,亞瑟猜測這隻布偶是受到主人無微不至的愛護。
這才發現阿爾弗雷德漲紅的臉和因不好意思而別過視線的天藍眼睛,亞瑟不發一語地抱緊這隻布偶。
「這是、送我的嗎?」
「當、當然啦!你不要的話就丟掉吧隨便你……」
又是由大漸小的聲量和依舊頂著紅暈的阿爾弗雷德轉過頭,像是譴責他的發言又禁聲使雙頰有些鼓鼓的;懷舊主義的亞瑟意識到他無意間成功逗弄到阿爾弗雷德之後心情大好。
「因為你喜歡舊東西所以HERO特地跟羅斯福的家人要了這個絨毛玩具,之前那個就……恩、總之HERO會想辦法的啦!」
中間那個刪節號裡的“對不起”小聲地如蚊子拍動翅膀那樣,即使如此亞瑟還是收到了訊息;阿爾弗雷德羞赧的樣子不禁令他憶起阿爾小時候怯怯地送他禮物的模樣煞是可愛。
阿爾弗雷德認得出來亞瑟目前合不攏嘴的笑容想必是回憶起以前的自己,有些不甘心的阿爾弗雷德對於又輸給以前的自己感到無奈。
他真的很喜歡小孩子呢。
阿爾弗雷德為了這次的爭吵做了結論,亞瑟的優勢令他難為情起來,因為過去大部分的時候總是他來主導一切。
腦內閃過一個念頭的阿爾弗雷德決定搶回主權,他把他推倒在床上以情色意味的低沉嗓音在他耳邊呢喃,那句話令血液和熱氣直往亞瑟的頭部衝去。
「我啊,突然想要有個孩子呢……」
然後兩人在亞瑟難得的主動下開始接吻,他們互相交換著氣息退去對方身上礙事的衣物,十指緊扣著對方並感受著對方的體溫,這是幾個月以來最寧靜祥和的夜晚,亞瑟在失去意識以前想。
英國倫敦難得晴朗無雲的夜,空氣中的水分附著在花瓣葉瓣上凝結成一滴滴的露水,留滯了一個晚上後又被多變的烈日給受熱蒸發,今天的英國倫敦看似會有個好天氣。
阿爾弗雷德是被那道透過窗子斜照進來的陽光叫醒的,應該是拉起來的窗簾此時跟著徐風波動著;他的手伸向身旁確認過沒有餘溫後,他猜測枕邊人應該是天還濛濛亮時強迫自己起床打理完去工作。
亞瑟總是這麼熱愛工作、盡責到阿爾弗雷德曾為了“你去跟公文結婚算了”這句話和亞瑟鬧了三天三夜,儘管昨夜是如何疲累亞瑟總有辦法按照自己的規劃走一天;要問阿爾弗雷德為何清楚他則回答“經驗論”,生活規律的英國人即使抽出了空閒在美國陪伴著小時的他,例行不變的烤焦味會在同一個時間強迫他起來;亞瑟在英國的房子是二層透天住宅,廚房和房間是在不同的樓層以至於培根煎壞了也不會知道。
好吧,他只不過不想承認亞瑟幾百年來廚藝還是有進步,早餐算是美味的……真的只有一點點而已。
他翻找著床頭櫃,不出所料的他找到了一張被德克薩斯壓於其下的紙條,清秀的字跡有種亞瑟在耳邊用著標準好聽的英國腔的叮嚀,上面寫著:“早餐準備好了自己熱一熱,我先去辦公室一趟晚點回來。”
亞瑟挪出時間來陪伴他嗎?阿爾弗雷德沒有發他的臉上有著倔強的他發誓不會給亞瑟看到的表情。
再睡一下好了。
翻過身子打算霸佔整個雙人床,大腿似乎壓到了什麼東西的阿爾弗雷德停下動作,改用手來確認阻撓他的物品。
柔軟的觸感他以為是昨日為了對亞瑟表示歉意、回到美國本土後企求原主人的親戚把它讓給他,受到通知再搭乘朋友托尼的外星飛碟趕到日本把亞瑟接回去後贈送的泰迪熊〈沒記錯的話羅斯福的家人是這麼說的〉;可是越摸越不對勁,他感覺到一般不會有的布料和不大相同的柔嫩觸感,甚至重量增加了無法輕易以一手拎起而且那個東西會蠕動。
殊不知在掀開棉被的瞬間自己的表情是何等愚蠢可笑,阿爾弗雷德的早晨在一陣足以震破耳膜的尖叫聲度過。
END \(●)/
‧恭喜我為了拼完這篇熬夜到天都亮了報應就是流力課缺席!(豪泣)
‧阿爾這個胖子只對亞瑟傲嬌這點好萌啊魔王GJ!
‧戀童癖本田總攻哦耶! ((你閉嘴XDDDDDDDD
‧感謝音癡亞瑟陪伴我創作完這篇卡陰很久的文章,嗚呼!前途堪憂!
‧故意做難吃的料理這點絕對是騙人的!
‧我跟FC2不熟怎麼辦Q口Q!!
‧謎底將於第二篇得到解答請收起手中的雞蛋少說丟個番茄吧!沒有意外的話會在星期四放出☆
‧情侶去死。(一秒)
《註解》
泰迪熊,是用於兒童玩耍的填充玩具熊。它是一種歷史悠久的毛絨玩具,常常被用來安慰孩子們的難過情緒的。近年來一些泰迪熊變成了昂貴的收藏品。世界上第一個泰迪熊博物館于1984年在英格蘭的漢普郡彼得斯菲爾德(Petersfield, Hampshire)建立。
泰迪熊以美國總統西奧多·羅斯福命名,因為羅斯福的小名就是泰迪,並且他很喜歡狩獵。據說泰迪熊的名字源於羅斯福1902年在密西西比州一次獵熊。當時助手發現並捉住了一隻路易西安納小黑熊,而羅斯福拒絕殺掉這隻被套住的小熊,並且還稱之為「無體育道德的」(unsportsmanlike),隨後一個政治漫畫家迅速出版漫畫《泰迪熊》(Teddy's Bear)。第一部漫畫在第二天即11月6日便出現了。克利福德·K·貝里曼(Clifford K. Berryman),一位《華盛頓郵報》的漫畫編輯,以頭版漫畫的形式記錄了這件事。貝里曼畫的是小熊坐在地上,羅斯福拿著槍,背對著小熊,做著拒絕殺死獵物的手勢。畫面的下方寫著「在密西西比州劃界」(Drawing the Line in Mississippi),把打獵逸事同政治爭論聯繫起來。
↑來源取自維基百科:http://zh.wikipedia.org/w/index.php?title=%E6%B3%B0%E8%BF%AA%E7%86%8A&variant=zh-tw
↑美國命名英國建立第一座博物館這點不是很萌嗎?!於是最重要的設定在此定案:D至於德國是最大的製造廠商國家這點請加拿大掉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