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一時期。
※ 其實我什麼都看都吃(對不起我啥沒節操OTZ),只是搜不到及影太寂寞⋯⋯所以就戴起斗笠自耕囉((((((○゜ε゜○)ノ~~
※ 我家的及川大人不是癡漢!絕對不是!
※ 以解我CWT33拿不到半本小排球無料的苦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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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寒:顧名思義,指人受低溫與風的影響而表現出的一種感覺狀態。
入秋後的天氣微涼,吹拂在臉上的風有股清冷的刺疼感。及川拉上外套的拉鍊,輕聲對圍繞在周圍的女孩們道別。豎起手指,一邊轉著手中借來的雨傘一邊蹦踏到學校的玄關,換下室內鞋走了出去。
嘴裡哼出不成調的旋律,拉起鉤狀的傘骨,及川無意間瞥到位於角落的黑髮男孩,抿著薄唇,凶神惡煞地瞪向灰蒙蒙且不斷落著雨滴的天空,腳步不安分地游移著。
那雙黝黑的寶石沒過多久像是鐵了心地閃過一道靈光,拉直小腿、弓起箭步,雙臂也擺好助跑的姿勢,準備往傾盆的雨陣中奔去。
只是及川快了一步,伸展的傘骨輕鬆地勾住男孩扛在肩上的背帶,拉了長長的尾音,半是命令的口吻道:「給──我──站──住──」
背包的帶子被人猝不及防地往後一勾,剛跨出的步伐還未落地,便被強制性地懸在空中動彈不得。
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害得僅以一隻腳撐地的影山差點站不穩,板起一張肅穆的臉孔回頭準備開轟,一見到惡作劇人士是再熟悉不過的社團前輩,身體頓時僵在原地,像冰塊般彆扭的臉龐也在那抹玩味的笑意中逐漸軟化下來。
「及、及川前輩⋯⋯」
「小飛雄呦、坦白告訴你親愛的及川前輩──剛才你想幹什麼呀?」
不太理解對方問題所在,影山遲疑地回答:「呃、回家?」
「回家之前呢?」
「⋯⋯等雨停?」
「想回家卻等不到雨停呢?」
「⋯⋯只能淋雨跑回去了。」
「沒錯──!明白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麼愚蠢了嗎?」
儘管私下覺得前輩沒頭沒腦的問題比較愚蠢,但為了以後能安然地度過他最喜歡的社團時間,影山決定藏住心裡話,解開纏繞在雨傘掛頭的背帶。
「我覺得我淋雨跑回家的決定合情合理。」
「會這麼想,是因為你沒有身為二傳手的自覺。」
熟知後輩對排球比對任何人事物還要認真看待的硬脾氣,及川早就決定無論影山回什麼,後面接的回答再怎麼不合理也要扯到關於二傳手的事情。
不出所料,學弟因為關鍵詞而又一次地愣在原地。及川嘴邊勾起狡猾的弧度,走到影山面前。
「過幾天就是初中綜合體育大賽的預選賽了,這麼重要的時期,作為球員的你如果有什麼閃失的話,對球隊都是一大打擊──這點道理,小飛雄再清楚不過了吧?」
影山「唔」了一聲,心虛地咕噥:「但、但是一直站在原地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的雨也只是浪費時間⋯⋯」
「笨──吶!找個人借把傘不就得了?」隨後靈機一動,狡黠地笑道:「啊!我差點忘了!小飛雄人緣不好,應該沒什麼人願意把傘借給你才對。」
這根看似不起眼的針毫不留情地刺入影山心底最脆弱的一部分,影山也差點當著眾人的面發火。然而對象是及川徹,一個老是欺負他的前輩,回憶裡,無論他有多麼生氣,及川總能一概無視並且厚臉皮地湊上前繼續胡鬧。
所以影山也學乖了,與其搭理前輩正中前輩的下懷,還不如忍氣吞聲當做什麼都沒聽見,如此一來,既不會如惡劣的及川所願也不會得罪聲望極高的前輩,社團活動亦能過得平順些。
畢竟對影山來說,排球比任何事物都還要來得重要。
只是,臉皮相對較薄的影山飛雄在隱藏情緒的經驗值遠遠不足大了兩屆的及川徹,聰明的球隊隊長瞬間就察覺到小學弟心裡那把燃燒不完全的焰火。
及川雖說不上溫柔,卻也不打算惹學弟哭,若現在哭了,依照影山的牛脾氣,為了掩飾難堪肯定會頭也不回地衝進雨陣之中。這點是他所不樂見的。
於是及川也稍微收斂了頑劣的態度,解開折疊傘的紐扣,讓塑膠傘面自由地綻放于潮溼的空氣之中。
「不鬧你了,」及川晃了晃展開的雨傘,以不容拒絕的語氣對影山說:「喏!一起回家吧!」
影山平時沈默寡言,除了對排球的話題感興趣外,基本上是不會主動開口的。
一路上,就及川一人東扯西扯,影山靜靜地聽,時而點頭,時而搖頭,偶爾回應個一兩句。儘管及川聒噪地有些無理頭,卻也不見影山有一絲不耐煩的情緒。
「氣象預報明明說過今天傍晚的降雨機率是百分之八十,為什麼你偏偏不信邪,不帶把傘以防萬一呢?」
「⋯⋯我記得早上出門前有把傘放進書包裡,但不知道為什麼下午練完球後就找不到了。」
「啊哈哈、平常王子當得太愜意,所以被人藏了雨傘作為報復是吧!」
「⋯⋯」
沒個幾句又蹦出不中聽的話語,影山一如既往地保持沈默,不反駁也不承認。招牌的噘嘴表情,惹得及川又是一陣輕笑。
「哎呀哎呀?生氣了?我開玩笑的,別那麼認真嘛!」
「我沒生氣!」
「騙人,要不然你幹嘛離我越來越遠?肩膀都被雨水打溼了不是嗎。」
伸展手臂,手指扣緊裸露在雨傘範圍外的肩膀,冰冷的濕意由掌心切切實實地傳遞給他的感官神經。
「所以說,靠過來一點。」
指尖施了點力,及川稍微收起臂膀,將倔強的學弟攬回傘下。
開放式的空間、淅零零的雨聲、還有屬於秋天的溫度,不可思議的是,這些本該圍繞在周遭的存在竟比不過相接的觸感,布料與布料間的摩擦、平穩的吐息、肩頸上的重量、以及由溼溽的衣肩傳遞而來的溫暖。
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感知悠然地縈繞於忐忑不安的心窩,影山抬起頭,望著碎花圖紋的傘面出神,偶爾竄進視野的茶色髮絲輕易地帶走了搖搖欲墜的意識,令影山再次感受到球場以外的挫折感。
抬手搓了搓發癢的鼻尖,悶悶地說:「⋯⋯是及川前輩的雨傘太小了。」
「哦?怪我囉?」
見後輩的頭又低了許多,及川聳聳肩:「好嘛、大不了下次借把大一點的。」
「借?」
「誰知道會真的下雨,於是我就臨時跟女孩們徵收了一把雨傘囉──」
「剛才還說得頭頭是道!結果連前輩自己也忘了帶嗎!」
瞬間取代黑麻麻的後腦勺的是一張稚氣的臉孔,雙頰因一時的氣憤而染上了兩抹顯而易見的紅暈,不知道是不是下雨天的關係,那雙神彩奕奕的眼睛似乎多了一層水霧潤澤。
是啊,排除一整天緊繃的表情,眼前這位小學弟的臉的精緻程度不曾輸給自己。
若有一天多了變化、顯得生動,肯定會有更多的外人留意到這名面惡心善的小帥哥吧。
到了那一天,影山就不再是屬於自己的小飛雄了。
及川反常地沒有調侃,反而望著他的臉什麼話也不說。被那雙認真異常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影山漲紅了臉,氣息顯得有些不穩。他重新調回視線,努力地將注意力集中在地面的水窪。
「有、有事嗎?」
「沒什麼,只是覺得小飛雄的臉很紅很燙。」
「如果前輩剛才不要說些討人厭的話,我也不會情緒激動到全身發熱了⋯⋯」
餘下的辯解隱沒在寬大的掌心之下,長期觸碰球類運動的手指遍佈粗糙的厚繭,有意無意地搓摸著影山的嘴唇。
粗糙的觸感由嘴唇攀沿至紅通通的臉頰,當體溫相對低下的手掌貼附在敏感的皮膚上時,影山不由得打了冷顫,鼻子似乎也因對方的呼吸而重新癢了起來。
影山本想別過頭,不料對方似乎沒有將主導權還給他的意思,硬是抬起了他的臉。
爾後,溫熱的鼻息撒滿了整張臉龐,影山眼睜睜地看著那風靡萬千少女的五官一步步靠近自己,三公分、兩公分、一公分,直到兩人的嘴唇完全貼合,前輩溼潤的脣瓣吻上了自己。
影山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晃蕩的世界裡全是及川的影子,體溫無限制地逐步攀升,全身上下的毛細孔似乎承載不了炙熱的氣息而自然而然地向外開綻。
心跳加速,血液一股腦兒地往頂部沖,影山感覺那不屬於自己的氣息離開了,但臉頰旁的手掌始終貼緊著自己。
而那擁有相同溫度的前輩,仍舊臉不紅氣不喘地笑著。
「變得更燙了呢。」
又一陣秋風吹拂,這次,佇立在傘下的兩名少年連哆嗦也忘了打。
部活尾聲,教練叮嚀了幾句以後男孩們一哄而散,及川繞回自己的衣櫃前,慢條斯理地脫著球衣,在皮膚接觸到冷空氣的瞬間打了一聲不小的噴嚏。
此時,同為三年級的球隊副隊長岩泉一走了過來,神情嚴肅。
「影山他請假了。」岩泉蹙緊眉頭:「聽說是重感冒。」
「知道啊,剛才教練不是說了?」
面對岩泉的質疑,及川沒有停下手邊的動作,大致擦過汗水之後套上了乾淨的制服,並且不慌不忙地扣著釦子。
「你啊、是不是又對影山做了什麼,才害他感冒的。」
聞言,及川無辜地眨了眨眼:「欸──?說得好像是我常欺負小飛雄似的!小岩,你覺得我在小飛雄和大家的心裡,是性格這麼惡劣的前輩嗎?」
「你不是嗎。」
「小岩好過分!」
朝那亂中有序的櫃子裡頭瞥了一眼,岩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起藏在底層的物品,湊近一瞧。
和他猜測的一樣,是一把色彩極為單調的折疊傘,尾部還掛著主人的名牌,清秀的筆跡寫著「影山飛雄」四個大字。
而始作俑者在岩泉的怒目之下,投降似的舉起了雙手。
「所以呢?你把影山的傘藏起來,害他必須淋雨回家然後得了重感冒,不得不請假休息一天?」
「我沒讓他淋雨,他也不是感冒。」
「嗄?教練剛才還說⋯⋯」
及川搖頭否認,順手拿回了影山的傘,似乎回憶著什麼的,垂下眼簾,表情甚是溫柔。
「小飛雄不是感冒,」抬手搓了搓因接觸冷空氣而發癢的鼻頭:「是風寒。」
END